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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管理]《模仿遊戲》不是把一群人放在一起就會變成團隊

《模仿遊戲》(The Imitation Game)為2014年最出色的電影之一,在奧斯卡獎中總共提名八項大獎,最後拿下最佳改編劇本;同時,本片在爛番茄上維持89%新鮮度,IMDb則拿到8.1分的高分,顯示本片評價相當穩定。本片預算1400萬美金,但全球總票房卻達到1.8億美金,在商業上獲得巨大成功。最重要的是,這部在2014年底上映的電影,直指上個世紀中英國政府漠視同性戀人權的殘忍,到了2015年中,美國就宣布了全國性的同性戀婚姻合法化。這顯示《模仿遊戲》反映了當代的價值觀,更容易引發共鳴。

《模仿遊戲》改編自真人實事。二戰時期,分屬同盟國的英國與軸心國的德國雙方僵持不下;德國依靠複雜的情報密碼系統──恩尼格瑪機(Enigma Machine)──接連出奇制勝,英國於是成立專案小組,試圖透過破解密碼,逆轉戰局。劍橋天才數學家艾倫圖靈(Alan Turing, 班奈狄克康柏拜區飾演)與修(Hugh Alexander, 馬修古迪飾演)等人受到政府召集組成恩尼格瑪機解碼小組。

這個恩尼格瑪機解碼小組的發展,可以分成兩階段。

第一個階段,解碼小組始終沒有辦法找出合適的方式運作,從管理的角度看來,其初期運作方式是「團體」而非「團隊」,一開始就決定了失敗的下場。

負責人丹尼斯頓司令是一開始的領導者,但他不僅沒有決定任何共同的行動標準,甚至也沒有試圖與團隊成員溝通工作方式。在這種情況下,團隊中的所有成員都各自用自己的方式解碼──圖靈試圖開發可行的解碼系統,修與其他成員則試圖從破碎的資訊中找答案。整體而言,所有人的行動雖然朝向同一個目標(破解恩尼格瑪機),但只能說得上是「團體」,稱不上「團隊」。

在這個不之所謂的「團體」中,修其實是最具有領袖氣質的成員,但他並沒有被賦予領導者的職權,同時他也沒有挺身而出、擔下領導一職。另一方面,孤傲的圖靈雖然想法與眾不同而又出色,卻也沒辦法說服其他成員與其一起努力。簡單說來,這個團體不僅沒有正式領導者,甚至也沒有明確的非正式領導者(Informal Leader)。小組運作窒礙難行,毫無進度,就連負責人丹尼斯頓也開始感到不耐煩。

就在計畫即將面臨失敗的同時,圖靈直接寫信給英國首相邱吉爾,直言以人對抗機器是不可能的事情,一定要用機器對抗機器才有可能成功。邱吉爾認為圖靈的策略正確,決定把解碼團隊交給圖靈。

第二個階段,當圖靈接掌團隊之後,解碼小組才正式從「團體」轉變成「團隊」。

首先,圖靈握有資源,並成為明確的正式領導者。他迅速解僱兩個成員,並加入瓊安克拉克(Joan Clarke, 綺拉奈特莉飾演),不讓團隊成員分崩離析。瓊安身為團隊中唯一女性,不僅年輕貌美,同時還有極高的情緒智商與溝通能力,迅速地就成為這個團隊的溝通中心,甚至可以說是這個團隊的非正式領袖。所有圖靈無法溝通、不知道該如何溝通的情況,瓊安都能用巧妙的方式傳遞資訊、凝聚團隊。

其次,解碼小組的運作,終於有了時程表(time table),這意味著解碼小組必須在有時間壓力的情況下完成任務。事實上,時間壓力是團隊運作必須存在的要素,如果沒有時間限制,團隊的運作通常會流於無效率化,所有成員也都容易被其他事情分散注意力。

最後,解碼小組開始互相合作,並且朝著「製造出能打敗恩尼格瑪機的機器」之目標前進。「破解恩尼格瑪機」是策略(strategy)目標,但所謂的團隊並不只需要共同策略目標,還必須要有共同的戰術(tactic)目標──例如,到底是要作機器,或者是不作機器。這是許多組織時常遇到的問題。知道長期的策略目標,但是缺少明確的戰術目標;又或者戰術明確,確不知道長期策略目標是什麼。好的團隊或者組織必須要在兩者都很明確的情況之下,才能順利運作。

雖然仍有困難險阻,但當解碼小組開始能以流暢團隊模式運作的時候,團隊績效就立刻有了顯著的成長。最後圖靈終於成功利用「克里斯多福」機器破解了恩尼格瑪機,運用珍貴的情資,促使同盟國擊垮軸心國;同時,這台「克里斯多福」,也被視作是現代電腦的前身。我們雖不知道在歷史上,圖靈是否擁有這麼一個團隊、他的團隊又是如何運作,但我們可以確信的是:圖靈的貢獻不可能由他一個人完成,一定是由一個運作良好的團隊共同達成目標。

「團隊合作很重要」幾乎是人盡皆知的常識,但《模仿遊戲》更進一步告訴我們:不是把一群人放在一起就會變成團隊。團體與團隊只有一線之隔,但兩者所能產生的績效與貢獻,卻是天差地別。

所有的領導者都應該捫心自問:我的團隊真的是團隊,不僅只是團體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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